文字与幻想(进行中)

我的幻想杂糅了许多东西。譬如各种旋律的碎片,狂妄的未来理想,自残自贱的情绪放纵,还有各种疏导性的场景,通常包括但不限于这些混乱的思绪。我常常不能分清自视与他视,客观与主观,现实和深度昏迷,大脑里总是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电影幕布一场接一场地拉起又落下,又拉起落下,直到某个瞬间又变成了肮脏食堂的餐巾,食客们吃着吃着又开始缝起衣服来,唱起豪迈的冲锋号。无穷的戏剧像恒河沙般挤压,流动,上演,我这些年很不幸地无法长时间地享受宁静,导致我无论尝试任何形式的表达,最终都不可控制地倾向于聚焦自己的烦琐事,给我自己和周围友善的人带来不少负面压力。这或许是千千万万和我差不多的人类同样所经历的日常,我是其中忍耐力较低的软弱者,只能付诸笔端尝试抻开意识的线团。

直至现在,我只发现了两种能够放松大脑的方式。其一是睡眠。睡眠中当然也会做奇怪并烦琐的梦,但终归非切身的体验,或者更修辞地讲,我并没有被实际地抛入这些体验中。我懵懂地经过着梦,并且在苏醒时忘记一切。尽管苏醒回归神志后便立刻又吵嚷起来,但那一清醒且宁静的瞬间竟成了我一天极期待的慰藉。其二是游泳。这是我近一个月误打误撞下幸运发掘的方法。水不假思索地完全包裹了你,你怀着无尽地惊诧与恐惧在这种物理上或是情绪上的失重中挣扎翻腾,在你脑海中肆意翻涌的东西全都惊吓地躲藏了,他们同样恐惧于经验的失重——那是他们存在的根源本质。你大脑终于达到了解放,像是摆脱厚重寄生藤壶的龟壳,终于可以吱吱呀呀地拖动着你笨拙的身体行动。此方式所遵循的逻辑大概类似于机器回归出场设置,它又重新回到了初始的本能状态:健康,强健,专注,同时永远持有野心勃勃的好奇贪欲——最后一点是幻想们的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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